尝试换种写法。
第二人称
灰原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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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寒潮来临的时候,你总觉得自己可以躲过去,但与他的寒潮势不可挡的袭来时,你却无能为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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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说,纽约的冬天像东京一样冷的发颤。巨大的寒潮吞噬了赤道以北的所有地方,据说连美国最南端的迈阿密都降到了0℃。
这意味着整个日本已经被大雪冰封了。
你深知这一点,叹了口气拿起了手机,想给远隔着一个太平洋的那个人打个电话。
但你在翻开通讯录时还是有些踌躇,这样的境况自你迁到美国之后还没有发生过,只有从前在日本面对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你总会犹豫不决。
这不是逃避,你自我安慰,可有时候你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你一直在辜负那个人的期望。你把手指放在写着他号码的那一页的页脚反复搓捻,直到磨下了细细小小的纸末也没有做好决定,心里反复权衡。你以前是断断不会这样做的。不谈在组织时没有这些事情的日子里,哪怕只是还在米花町的时候,你也总是高傲的接着他打来的电话。
那时候,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僵局。
你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来拨了他的电话。你心下依然是迷茫的,你为自己的怯弱而难过。接着你又想到自己以前倒背如流地牢记着他的号码,但是现在你却要靠着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用的通讯录来查找他——
这也许是自己害了那么多人的报应吧,你想。你总是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,习惯自己承担,爱把瘦小的脊梁挺得像旗杆那样直,用尊严、责任,还有你一直深以为然的罪恶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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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想起去年冬天,虽然也是大雪冰封但依旧不敌今日,冰冻住了门,停水、停电弄得大家都措手不及。那时家里只有你,以及回不去事务所的他。你们在客厅里热络的聊着,莫名其妙的把话题引到了实验。
你总不爱谈起自己的实验,他也知道。他那天一脸深沉的倚在沙发边上,朝着手哈气,却破天荒的关怀起你地下室里的瓶瓶罐罐、数据药物。他歪头望着坐在楼上栏杆的你,装作不经意的问说:
“所以你地下室里的宝贝们都冻成块了?”
你没有回答,即使是这样浅显的乱侃。
“等雪和冰都化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你下意识的回避,一边从栏杆上往一楼跳下,一边说道。你觉得他本意是想让你沿着实验室谈下去,但你的话却把这都堵死了,于是你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我相信它们永不会被寒潮侵袭。”
就像你自己一样,尽管是你自己以为的。自从遇上他,你便常常置身于寒冷之中。不过自己不是孤身一人,这也让你有些欣慰。你的那些化学药剂,试瓶里的溶液都有良好的保护措施,它们被你呵护的如同温室里的花朵。
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你的话里,而是在你稳稳的落在地上的动作上。
“像我一样身手不凡啊,灰原。”
“承蒙工藤新一大侦探厚望,在下可没有那么多奇怪的技能,”你挑起嘴角,背对着他笑道,“组织里的训练,每个人都当特工培养,我也蛮如鱼得水。”
“怪不得你会用枪,”他也呵呵的笑着,“还要托你多关照,我的搭档特工小姐。”
你们谈的很愉快,总是没有一丝隔阂,偶尔吵架也很快和好。你也总是以为,没有他的那位青梅竹马,自己会和他有更好的发展。
但那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常常避而不谈的对象,就像是你们彼此共有的雷区,你们如同一对共犯。你想起这个比喻,突然笑了。后来的谈话里你有意的避着关于她的事物,但还是不可幸免的牵扯上了解药。当他提出这两个字时,你们都沉默了。
你敏锐的察觉到了室内的空气,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寒冷。寒潮袭上了你,你说不出来话,稍过一会才打着马虎眼过去。虽然他也没有再说,但你们彼此都对此十分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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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握着手机,还在回忆那个有点寒冷的日子。她像是你们永不能跨越的沟渠。即使在现在,问题几乎都解决——除了自己这个麻烦——的现在,你还是碍于她而从未给他主动打过电话。
也许还有自己的病症的原因,你默默加上这条,曾经号称无懈可击的全能科学家(有时还出一些暗杀任务)的自己,却因为小小的数字记忆障碍而不敢打电话,其实你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。
不过你还是主动打给他了了,起了个好头。你想着,然后暗暗盘算着跨洋电话的费用。
“Hello?”
你听着他带着日语口音的英语有些想笑,作为侦探,他当然了解这是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,但你不开口,他绝不会察觉是你。
“It's me.”
你也用英语回答他,但是你用的则是标准的英式口音,你明白他一定会发现是你——你们彼此知根知底——因为他具有英国血统的朋友,只有你和一个不熟识的侦探。
“灰原。”
他说出你的姓之后就没有说话了,他在等待着你。你很清楚你与他的寒潮是不可避免的,就像比美国还要冷个几倍的日本那里。
“很冷吧。”
你开口关怀道,但一出口就发觉自己的话说的没头没尾。他也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回道。
“没错,冰冻三尺,”他旁边还有依稀的人声,这让你不由得的有点顾忌,但他在笑着,“但你说的对,你放在地下室的试剂都完好无损。”
你知道他也想起了去年冬天。
你发现寒潮是那么的不堪一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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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相信它们永不会被寒潮侵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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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和他同时开口说道,你也笑了起来。你发现,寒潮带来的冰与雪早就化了个干净,你们的寒潮随着默契与情感的回归而离开。
“你也不会寒冷的,”他说,“我也是。”
“我明天回日本。”
“几号航班?”
“不要问一个有数字记忆障碍的病人航班号。”
“放心,我的病人•特工•灰原哀小姐,准时恭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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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你回到日本时,雪已经开始化了。
你下了飞机,就看到人山人海中最显眼的那个家伙。他朝你招手,你也回以他微笑。
Fin.